世間的無聊爭執纏著我

2015092515:23


夜靜。山川寂寥,群樓挺立reenex cps價錢。燈兒熄了,人亦睡了,終不能入睡。懵懂中,聞有聲傳來,初是風起,繼而雨至,想那大千世界的神奇,日間晴得可以,夜裏卻大雨傾盆了。索性翻身來到桌前,亮了燈,捧起那張舊照片。

這是一張發灰發黃了的黑白照片。是我喬遷新居之前請人攝下的紀念物。照片左方是一株攀枝花樹,後方是一塊醜石,身後便是席棚了。哦,席柵、雜草圍著你,樹蔭遮著你,你卻那樣安於寂寞,如今又悄悄地離我而去,攀枝花沒有你立足之地了,今天你在太空中仍為我祝福嗎?

說來也是怪呢,多少年來,我都深深戀著它,每每遇到煩惱憂傷,心裏就結個疙瘩,解不開,便煩悶暴躁起來,消沉下去,失去了自我。只是面對這張舊照片長坐,做些不著邊際的回憶和放肆的想象,疙瘩解了,心就暢了,氣也順溜,人也活躍了,我又尋回自己的真性了。

公元225年,諸葛亮率領數萬大軍取道屏山,入越磐郡重鎮昭覺,殲叛軍於西昌,又“七擒孟獲”。規模宏大,戰場廣闊,卻沒有能在攀枝花留下丁點兒遺跡。留下的,保存千年不變的,是“不毛之地”四個漢字而已。

據說明代著名文學家楊升庵也曾涉足過攀枝花,現今也足跡難尋能恩 ,只有他的墨跡《夜宿金沙江》,成為往日攀枝花瘴煙之地的形象寫照:“往年曾向嘉陵宿,驛樓惠畔闌杆曲。江聲徹夜攪離愁,月色中天照幽獨。豈意飄零瘴海頭,嘉陵回首轉悠悠。江聲月色那堪說,腸斷金沙萬裏樓。”

更有西方教士,竟不畏艱險,遠渡重洋,跋山涉水,來這裏建教堂,架電臺,傳遞“這裏有比金子還珍貴的財富”的消息。終因這裏環境險惡,發出無可奈何地感歎:“攀枝花好看不好摘!”

時值1965年3月,十多萬炎黃子孫,從東邊、西邊、南邊北面湧了來,雲集這兒。是你,席棚,逢時而生,如雨後春筍,大大的喧赫一時了。那時,山上山下,江邊路旁,層層疊疊,一排排,一列列,遍布整個攀枝花地區。哦,車間廠房是你,倉庫料場是你,宿舍食堂還是你,那指揮整個戰役的指揮部,描繪建設藍圖的設計室,不還是你嗎?你立足荒山野嶺,溝溝坎坎,用自己的身軀和愛庇護著十多萬“萬物之靈”,任憑那狂風吹,烈日曬,雨兒淋,你沒有抱怨和煩惱嗎?

是你給建設者們無限情趣呢。雨天,粗獷彪悍的漢子們手腳閑了,頭腦卻出奇的活躍,思妻想子,浮想聯翩。敘說起家鄉,卻唏噓灑淚。突然,幾滴雨珠落在臉盆茶缸飯碗裏,發出悅耳的聲響,組成奇妙音樂世界,使人做千般的遐想,萬般的感念,是你給孤寂的建設者們唱贊歌嗎?

記得一次雨天,外面風兒溜溜地吹,棚裏風兒鳴鳴地叫,喜得手帕毛巾便隨風起舞了,更有那書頁像個傑出的演奏員嬰兒敏感,“嘩……嘩”地奏樂,有節奏,有韻味兒,逗樂那些漢子,棄了思鄉的苦悶,解了身上的疲憊,如醉如癡地跟著唱合起舞。舞得狂蕩,笑得狂蕩,那情景,絕不亞於現代大舞廳。

好似鬼使神差呢。一張小紙片兒,奇跡般地出現,又奇跡般地飄旋,有時急急的,有時緩緩的,忽高忽低,幽幽冥冥,如同顛簸在浪尖上的小船兒,失去控制般的隨波逐流,引得人們瓷眼般的瞧,好似身就系在那船上,心都吊的緊了。突然間“船兒”沖出窗外,向浩瀚的宇宙旅遊去了。人們蜂擁般的沖出門去,對著大山喊:“小船!你回來……”對面大山傳遞這粗獷的呐喊——小船!你回來!

這便是真的奇了。那小船兒是啟迪人們將生命的有限投向無限嗎?